第18 章 寒香烬(第2页)

 幻影在穿堂风中消散。燕笙撬开牌位暗格，褪色的婚书里裹着支注射器，针管残留的靛蓝液体与三姨太所中毒素同源。最末页贴着泛黄照片：昭和六年春，林父与日本军官在奉天实验场握手，背景里的铁笼关着三十七个孩童。 

 "原来这才是换血契。"燕笙的银簪扎穿照片，忽然听见身后木屐声响。三姨太的武士刀劈开供桌，翡翠护甲掐住她咽喉："你们林家女儿的血，生来就是浇灌毒花的养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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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霞飞路小阁楼的留声机唱着《牡丹亭》。燕笙将鎏金怀表嵌入砖缝，暗门转出的密道里堆满德文档案。泛潮的日记本停驻在昭和七年霜降："次郎试药后狂性大发，啮咬医护...林翁以顾氏子血镇之，竟现奇效。" 

 密道深处传来铁链拖曳声。燕笙举着煤油灯走近，铁笼里蜷缩的少女忽然抬头——与她八分相似的脸上，眉心朱砂痣红得刺眼："姐姐，父亲说我们共用一副心肝。" 

 少女腕间的红绳系着永寿堂药签，绳结正是燕笙幼时独创的梅花扣。地砖上散落的信笺里，顾世钦的字迹力透纸背："见字如晤，吴淞口第三船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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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淞口的海浪拍打着生锈的船锚。燕笙躲在货箱后，看着松本将菌株注入劳工体内。忽然有人捂住她的嘴，顾世钦的气息混着血腥味萦绕耳际："傻子，怎么不等我？" 

 幻觉被枪声击碎。陆允之的白大褂在暮色中绽开血花，他踉跄着将密码本塞进她怀里："他在杨树浦水厂..."话音未落，松本的子弹己穿透他的左胸，靛蓝血沫溅在燕笙未嫁衣的前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