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章 烬梅重绽

 民国三十西年秋，法租界贝当路的梧桐叶铺成金黄地毯。林燕笙踩着落叶走过永寿堂废墟，药柜残骸间忽然闪过一点鎏金——顾世钦的怀表半掩在瓦砾下，表盖内侧的腊梅染着经年血渍，仍能辨出"长相守"的德文刻痕。 

 "林小姐，工部局要清理这片地界了。"包工头老赵踢开焦黑的《慈安堂疫症录》，泛黄纸页间飘落半张糖纸，背面血绘的腊梅与顾世钦胸口的伤痕如出一辙。 

 燕笙蹲身拾起糖纸时，废墟深处传来婴啼。循声扒开断梁，铁皮盒里蜷缩的女婴心口泛着靛蓝，襁褓中塞着泛潮的信笺："甲号实验体亲启——父 林仲景绝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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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济医院产房的消毒水味刺鼻。燕笙凝视保温箱中的女婴，她眉心朱砂痣随着啼哭忽明忽暗，与镜中自己的胎记分毫不差。护士递来的化验单显示，婴儿血液中的抗毒因子浓度超常。 

 "今晨在永寿堂遗址发现的？"陆允之的继任者周墨白倚门而立，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如手术刀般锋利，"这孩子的dnA检测显示，与林小姐有99.8%的相似度。" 

 窗外飘来烧纸钱的气息。燕笙想起昭和七年的实验日志，父亲用朱砂圈出的那句："双生子需隔代唤醒。"襁褓中的信笺突然变得滚烫，林仲景的绝笔在紫外线灯下显影："燕笙，当你见此信时，燕箐之女应己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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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霞飞路小洋楼的留声机唱着《何日君再来》。燕笙叩响铜门环时，穿墨绿旗袍的女人正将腊梅插入珐琅瓶。燕箐转身的刹那，姐妹俩腕间的红绳同时绷紧——褪色的梅花扣在晨光中泛起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