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章 寒香烬2

 法租界外滩的海关大钟指向七点三刻，林燕笙抱着女婴闪进汇中饭店后厨。怀中小人儿突然抓紧她染血的旗袍，瞳孔中的霜花纹路拼出新日期：**1941.12.31**。通风管道传来日语交谈声，她将女婴藏进面粉柜，指尖触到柜门内壁的刻痕——歪扭的"笙"字，与昭和十二年顾世钦在手术台玻璃上的笔迹如出一辙。 

 "最后三箱香槟送顶楼宴会厅！"日籍领班踹开储藏室的门。燕笙低头推车，瞥见香槟盒底的靛蓝液体正渗出菌丝——正是南云凉子为跨年派对准备的"贺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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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寿堂地窖的鎏金座钟突然走快三分钟。沈墨初盯着发报机皱起眉头："重庆方面截获密电，南云要在子夜用强效菌株污染黄浦江水源。"女婴突然啼哭，菌丝从襁褓钻出，在砖墙蚀刻出江底炸弹分布图。周墨白的钢笔悬在报告上："这些炸弹的引爆装置...是活体心跳感应器。" 

 记忆如手术刀划开岁月。民国二十七年除夕，顾世钦浑身是血地撞进永寿堂，将心跳感应器的图纸塞进她妆奁："南云要拿我的命做引信..."少年胸口的溃烂处插着半截鎏金怀表链，表盖内侧刻着未写完的"长"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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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滩码头的探照灯割裂夜幕。燕笙扮作搬运工混入货轮，女婴裹在油布包里沉睡。穿白大褂的南云凉子正在清点铁箱，翡翠耳坠晃出冷光："这批'贺岁烟花'要在零点准时绽放黄浦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