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章 梅魂渡江

 1942年2月14日，黄浦江的晨雾裹挟着细雪。林燕笙将女婴的襁褓紧了紧，指尖触到藏在羊毛围巾下的鎏金怀表——表壳上凝结的冰霜，恰似顾世钦下葬那日永寿堂屋檐的冰凌。江面浮冰相撞的脆响中，"诺亚号"货轮的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桅杆上却不见国际联盟的旗帜。 

 "船上有日本海军陆战队的徽标。"沈墨初将望远镜递来，镜片边缘残留的血渍在寒气中结霜，"美方把我们卖了。" 

 女婴忽然剧烈咳嗽，靛蓝血珠溅在冰封的甲板，竟凝成蜿蜒的冰纹——正是顾世钦生前常画的《寒梅渡江图》。燕笙的银簪挑开冰层，见冰下暗流中潜行着数条黑影，腰间的氧气瓶在晨光中泛着冷铁色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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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州河废弃船坞的铁门在朔风中哀鸣。燕笙按女婴瞳孔中的霜花地图找到暗舱，三十七个贴着"慈安堂"封条的铁箱正在解冻。沈墨初撬开箱盖时，白雾中浮出成排的玻璃罐——每个罐中悬浮着与女婴面容相似的胚胎，脐带缠绕着鎏金怀表碎片。 

 "南云用顾先生的基因培育了第二批母体。"沈墨初的匕首划开冷冻管，冰碴裹着血水溅上舱壁，"这些胚胎的心跳...和女婴同频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