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 章 暗香浮城

 1942年3月3日惊蛰，法租界外滩的晨雾裹着硝烟。林燕笙将女婴裹在粗布襁褓中，望着江面漂浮的碎冰——本该靠岸的国际联盟货轮"自由号"，此刻桅杆上却挂着日本商会的旭日旗。女婴忽然抓紧她胸前的鎏金怀表，瞳孔霜花纹路拼出新警示：**礼查饭店顶楼，15:23**。 

 "林小姐，巡捕房在十六铺码头截获批血清。"沈墨初压低礼帽，递来染血的《申报》，头条照片里美方代表约翰逊正与南云凉子握手，"国际联盟把证据卖给日本人了。" 

 女婴的靛蓝泪珠滚落报面，在合影上蚀刻出微型地图——标注着地下黑市交易点。燕笙的银簪尖挑开泪渍，恍惚看见昭和十二年顾世钦被按在手术台的模样：少年脊背插着输血管，血珠正顺着玻璃管流入她的克隆胚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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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州河废弃教堂的彩窗破碎如蛛网。燕笙按地图找到暗室时，三十七个铁皮箱正渗出诡异蓝光。撬开箱盖的刹那，冷冻白雾中浮出成排的玻璃罐——每个罐中悬浮着与女婴面容相似的胚胎，脐带缠绕的鎏金怀表碎片泛着寒芒。 

 "这才是南云真正的筹码。"阴影中走出穿神父袍的男人，转身时露出颈后的梅花烙印，"顾世钦的基因链能在冷冻状态下休眠二十年..."他突然掀开圣经，夹层里滑出昭和十二年的实验记录：林仲景将顾世钦的脊髓液注入燕笙克隆体时，少年的惨叫声震碎了实验室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