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北候府的骨龙 作品
第43章 药笺迷局
1942年8月22日,处暑的上海闷热如蒸笼。沈墨初将女婴藏在法租界贝当路一家绸缎庄的阁楼里,窗外梧桐叶间漏下的光斑正巧映在《申报》头条——"大东亚共荣医药研讨会明日于国际饭店召开"。女婴脖颈间的银锁片微微发烫,内侧刻着的"丙辰年腊月初七"在汗湿的掌心留下红痕。这日期与七年前永寿堂大火那夜重合,沈墨初记得顾世钦就是在那晚抱着襁褓中的女婴冲进雨幕。
"沈先生,青帮的船今晚靠十六铺码头。"绸缎庄伙计叩门三长两短,袖口露出的梅花刺青是永寿堂旧人的标记,"货箱第三层夹板,您要的东西在紫檀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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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的黄浦江雾气氤氲。沈墨初贴着货轮锈蚀的船舷潜行,江面飘来的腐烂腥气里混着一缕檀香——这是林燕笙生前最爱的味道。底舱货箱的铜锁上结着层薄霜,他指尖刚触到锁眼,身后突然传来皮鞋碾过铁板的声响。
"沈探长也来寻药?"南云凉子的和服下摆扫过油污,漆木折扇抵住他后腰,"令尊林老先生若在世,怕是不愿见你动永寿堂的遗物。"扇骨暗格弹出的刀锋在月光下泛蓝,正是永寿堂独门淬炼的"三步阎罗"。
沈墨初反手扣住她腕间要穴,怀表链缠住折扇机关:"南云课长对先父遗物倒是熟悉。"表盖弹开的刹那,底舱突然灯火通明。二十个玻璃药罐陈列如星斗,每个罐中漂浮的胎儿标本都戴着鎏金长命锁——锁面刻着林顾两家联姻时才用的缠枝纹。
女婴突然在怀中啼哭,声浪震得最近药罐应声炸裂。福尔马林溶液混着血水漫过脚背,沈墨初瞥见罐底钢印——"慈安堂丙辰年腊月"。七年前的记忆如毒蛇噬心,他想起父亲实验室里那些编号相同的胎儿标本,终于明白女婴为何总在月圆之夜高烧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