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 章 暗巷残灯

 法租界贝当路的梧桐叶裹着霜，在暮色中簌簌砸向青石路面。林燕笙缩在永寿堂废墟的断梁下，听着巡捕房的铜哨声由远及近。怀中的鎏金怀表早己停摆，表盘上的裂痕里嵌着靛蓝菌丝——那是三日前在吴淞口销毁母体时，从燕箐机械心脏迸出的残渣。她掀开染血的《申报》，头条照片里工部局新任督办正与拜耳药厂代表握手，背景货轮卸下的木箱上，双蛇权杖徽记泛着冷光。 

 "林大夫……"墙角传来虚弱的呼唤。穿阴丹士林布衫的妇人抱着襁褓，婴儿锁骨处的梅花烙印渗着金粉——正是疫情爆发后新出现的变异症状。林燕笙的银针刚触及婴儿皮肤，突然被菌丝缠住手腕。那孩子瞳孔泛起金纹，竟发出燕箐的机械音："阿姐……这场瘟疫……本就是为你准备的培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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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隍庙早市的炊烟裹着血腥气。林燕笙伪装成卖花女穿行在摊位间，竹篮底层的玉兰花瓣下藏着翡翠药杵。剃头匠老周的摊子前围满人，铜盆里的热水泛着靛蓝色泽。"今早新到的德国药皂！"摊主老赵吆喝着，掰开的肥皂芯里爬出金线状活物，买菜的阿婆刚触到便浑身抽搐，皮下经络暴突如蚯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