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北候府的骨龙 作品
第 65章江城暗涌
长江的晨雾裹挟着焦炭与鱼腥气,在汉口租界的铁栅栏上凝成浑浊的露珠。林燕笙蜷缩在江汉关钟楼的飞檐下,翡翠药杵尖端挑着的半张德文电报被江风掀起,泛黄纸页上的“武汉”二字洇着血渍,与1938年的大火记忆重叠。三日前从南京万人坑抢出的微型胶片,此刻正在怀表中滋滋作响,显影出施密特与日本陆军大臣的密约——噬骨香第西阶段将在汉口法租界的下水道网络中培育。
“林姑娘,洪帮的弟兄折了七个。”穿码头苦力短打的汉子贴着墙根闪出,脖颈处的梅花烙印己溃烂见骨,“日本宪兵队今早封了江汉路,说是查霍乱,实则在找这个——”他递上油纸包着的热干面,碗底黏着的靛蓝药粉正随林燕笙的脉搏频率闪烁。
记忆如生锈的手术刀划开皮肉——民国二十七年武汉会战尾声,她被困在武昌同仁医院地窖,透过通风口看见父亲将噬骨香菌株注入伤员脊椎。彼时窗外长江上的炮火,与此刻江汉关方向腾起的黑烟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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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汉路步行街的霓虹灯管滋啦作响**,林燕笙伪装成富家小姐踏入南洋大楼。旋转门内,德国拜耳药厂的酒会正觥筹交错,水晶吊灯的光晕里,穿燕尾服的施密特助理举起鎏金注射器:“这款抗疟新药己在长沙验证疗效,今日起在法租界免费接种......”
林燕笙的银针穿透侍者托盘,雄黄粉混着砒霜坠入香槟塔。当第一杯毒酒被呈给日本领事时,她腕间的翡翠镯子突然发烫——这是从南京男童尸体中取出的探测器,此刻正与舞台下的暗柜共鸣。记忆刺痛:昭和十三年冬,父亲在汉口德租界实验室的监控屏上,标记着她每日体温波动的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