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北候府的骨龙 作品

第 66章 津门谍雾


 渤海湾的晨雾裹着咸腥与硫磺味,将天津法租界的哥特式穹顶浸在灰蒙的纱帐里。林燕笙蜷缩在意租界回力球场的地下管道中,翡翠药杵尖端凝结的靛蓝冰晶正吞噬着管壁铁锈——这是三日前在塘沽码头抢出的噬骨香冷冻样本。怀中《大公报》剪报簌簌作响,头条照片里日本商船"神户丸"卸货的木箱上,双蛇权杖徽记正被刻意模糊,却逃不过她浸过显影药水的眼睛。 

 "林大夫,青帮的人折在海河了。"穿码头苦力短打的汉子递来温热的煎饼馃子,耳后新结痂的梅花烙印渗着靛蓝,"英租界工部局今早捞起十二具浮尸,心口都插着永寿堂银针。"他掀开油纸,底层面皮上黏着的微型胶片显影出德文货单——三百吨"工业盐"正从意国邮轮运抵特三区码头。 

 记忆如淬毒的银针扎入太阳穴——民国二十六年天津沦陷当夜,她被困在法租界巴斯德研究院,透过通风管看见父亲将噬骨香菌株注入某位法国领事的脊椎。彼时窗外海河上的炮火,与此刻意国巡捕的哨声在脑海中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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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劝业场的霓虹灯管在暮色中炸裂**,林燕笙伪装成摩登女郎踏入渤海大楼。旋转门内,德商礼和洋行的酒会正觥筹交错,水晶吊灯映着穿党国将校呢的男子举起鎏金注射器:"这款盘尼西林己在青岛验证疗效,特别市政府特批在英法租界试点......" 

 林燕笙的银针穿透侍者袖口,雄黄粉混着朱砂坠入高脚杯。当第一杯红酒被呈给日本宪兵队长时,她腕间的翡翠镯子突然发烫——这是从塘沽死尸腹腔取出的探测器,此刻正与舞台下的保险柜共鸣。记忆刺痛:昭和十五年冬,父亲在意租界实验室的监控屏上,标记着她经期与菌丝活性的关联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