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北候府的骨龙 作品

第 67章 沪上药殇


 外滩的海关钟声裹着黄梅天的潮气,将十里洋场的霓虹浸在昏黄的雨幕里。林燕笙蜷缩在沙逊大厦的货梯井中,旗袍下摆的裂口渗出靛蓝血丝——这是三日前在闸北黑市抢出的噬骨香解毒剂反噬的痕迹。怀中《申报》的边角己被血渍晕染,头条照片里新成立的上海市卫生局正与美商华莱士药行剪彩,背景的玻璃药柜中,鎏金标签"盘尼西林"下方隐约可见双蛇权杖的暗纹。 

 "林小姐,青帮的眼线折在十六铺了。"穿阴丹士林布衫的报童闪进后巷,掌心永寿堂的梅花烙印己溃烂化脓,"今早在杨树浦捞起的浮尸,后颈都插着美国制注射器。"他掀开油纸包着的粢饭糕,底层的显影胶片映出德文货单——三百箱"医用酒精"正从旧金山运抵公平路码头,提单签字栏潦草地签着"dr. schmidt"。 

 记忆如生锈的手术钳撬开太阳穴——民国三十西年九月,重庆谈判期间她在曾家岩见过的美方代表,胸前的鹰徽与此刻货单上的印记重叠。那夜父亲实验室爆炸前嘶吼的"优昙永生",混着窗外黄浦江的汽笛声在耳畔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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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世界的霓虹招牌在雨夜滋啦作响**,林燕笙伪装成舞女踏入百乐门。香槟色的吊灯下,华莱士药行的经理正举着试管演讲:"这款新型消炎药己在南京路免费发放......"她腕间的翡翠镯子突然发烫,这是从杨树浦浮尸腹腔取出的检测仪,此刻正与舞台下的保险柜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