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北候府的骨龙 作品
第88 章 虹口药殇
虹口区的秋雨裹着咸腥的黄浦江风,将日本小学的砖墙洇成铁灰色。林燕笙贴着墙根疾行,怀中紧攥的《慈安堂体检报告》被雨水浸透,墨迹在纸页上晕染成诡异的藤蔓纹——与父亲书房暗格里那幅人体经络图逐渐重合。三天前,她从黑市线人手中买到的消息称,这所小学每月初七会向学童发放“营养剂”,而服药者的家庭都在半月内搬离了上海。
操场边的樱花树早己凋零,枝干上缠着的靛蓝色丝带在风中飘摇。林燕笙佯装送药商贩混入后厨,瞥见厨娘往味噌汤里撒的白色粉末——正是永寿堂上月失窃的磺胺结晶。
“林小姐对儿童营养学也有研究?”
生硬的汉语从身后刺来。穿和服的校医推了推金丝眼镜,镜链末端的梅花铜章与周慕云实验室的标记如出一辙,“这是帝国最新研发的钙片,要不要尝尝?”他掌心的药片泛着诡异荧光,与三日前义庄腐尸口中发现的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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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亚饭店的雕花电梯停在七楼,林燕笙握着伪造的记者证敲响731房间。开门的俄国商人领口沾着朱砂粉末,茶几上的威士忌里沉着未化的磺胺药片:“你要的货舱清单。”他抖开泛黄的航海日志,1937年12月的记录页被血渍浸透——某艘从南京驶出的货轮曾在吴淞口停泊,卸下的木箱贴着“慈安堂赈灾物资”封条,签收人却是日本陆军医院的井上博士。
窗外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林燕笙翻身躲过飞来的匕首。穿阴丹士林旗袍的女人破窗而入,撕开的假皮下露出青帮五爷陆振奎的脸:“周教授让我问句话——当年令尊用南京难民试药时,可曾想过他们的冤魂会爬回永寿堂的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