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 章 租界烽烟

 法租界公董局的雕花铜门在秋阳下泛着冷光，林燕笙压了压护士帽檐，混入等候入场的记者队伍。搜索本文首发: 进入她 三天前，工部局突然宣布召开“租界防疫成果发布会”，而永寿堂的磺胺药盒赫然出现在展示柜最显眼的位置。她摩挲着袖口暗藏的银针，瞥见前排日本领事夫人腕间的翡翠镯子——与母亲墓中那对的纹路分毫不差。 

 “感谢诸位莅临。”法国总领事敲响水晶杯，侍应生端上的香槟泛着诡异荧光，“得益于周慕云教授的疫苗，法租界成为上海唯一零感染区域……” 

 林燕笙的瞳孔骤然收缩。展示屏播放的防疫影像里，本该死于霍乱的病患竟在虹口区街头行走，镜头扫过其脖颈时，若隐若现的金线经络与慈安堂孤儿如出一辙。她假借咳嗽撞翻侍应生的托盘，蘸着香槟在餐巾上速写——那些“康复者”的步态规律得近乎机械。 

 --- 

 霞飞路图书馆的霉味裹着油墨香。林燕笙将《字林西报》合订本摊在角落，1940年3月的新闻照片里，周慕云在东京医学年会展示的“新型疫苗”，背景试管架上的编号与圣玛丽医院地库的完全一致。泛黄的报纸突然渗出褐斑，显影药水涂抹处浮出盲文：今夜子时，杨树浦电厂。 

 电车铃铛惊破暮色时，她蜷在煤堆后目睹惊人一幕——日军卡车将贴有“永寿堂赈灾物资”的木箱卸入电厂地下室，穿白大褂的日本人正将电缆接入玻璃舱。舱内悬浮的躯体心口刺着梅花烙印，随着电流起伏，皮肤下的金线经络如活物般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