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苍狗 作品

6. 丁年,我要这天下,还有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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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
 




丁年面无表情的听鬼七讲述太师一党的挫败,讲皇帝的多疑,讲老督主的悔恨,讲到老督主指派云萝去求虞岁以身换药的时候,丁年的脸黑沉的像是能结出冰一样……
 




鬼七吞了吞口水,讲也不是不讲也不是……
 




“继续。”
 




再听到鬼七讲到虞岁说的那句‘你怎知我不是’的时候,鬼七感觉到丁年整个人突然变得柔和下来……
 




“她现在怎么样?”
 




“贵妃娘娘已无大碍。”
 




丁年看了看一脸倦容的鬼七,终是有些不忍,“下去歇着吧,待手头上的事情忙完就准备回去,还有,以后不要自以为是的多嘴!”
 




鬼七有些感动,主子终于知道心疼他了,至于多嘴的事,看情况,也许……下次还敢。
 




其实太师一党的暗杀不足为惧,之所以得手,是因为凭空出现个女子,那女子的身形与虞岁很是相像,他只是一瞬间的恍惚就被刺中了……如今,自己这条命也算是虞岁换来的……
 




果然啊,她虞岁,是他丁年的毒药,也是他的解药;是他的蛊,也是他的劫。
 




等周允年走后,虞岁把云萝唤进来细细问着这两日的情况,“陛下说已经下旨处置虞采女?”
 




云萝点头:“是,就在今天傍晚送她上路。”
 




虞岁眯了眯眼,吩咐云萝,“去把我的正装取来,给我上妆。”
 




“娘娘,虽说吃了解药,但是您还得好好养着。”
 




“你不懂,去准备准备吧,今儿咱们这青鸾殿有好戏看了。”
 




云萝听不懂,但云萝听话,转身去准备。
 




虞岁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下感叹,姐姐啊,要死人了呢。
 




虞郎中,你可一定要受住这次丧女之疼哦。
 




“娘娘您真是神机妙算,兵部的虞郎中送了拜贴来”,云萝拿来宫装和一封拜贴。
 




“让他去正殿,本宫要在正殿接见他”,虞岁说着,打开了那封拜贴,啧啧,字倒是比人有风骨。
 




虞郎中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案上的茶凉了又换,换了又凉好几次,终于等到了虞岁。
 




她装扮着整套贵妃服制,衣香鬓影,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出尘,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虞岁兴致颇浓的坐在上首,等着虞郎中给她行礼。
 




虞郎中不情愿又不得不的对着虞岁行了个大礼,接着便急晃晃的说:“岁岁,为父今日前来……”
 




虞岁懒懒的打断他,“诶?没规矩哦,虞郎中。”
 




虞郎中虽然官职不高不低,好在命好,同僚多年没人这样下他的脸面,但是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这个道理他懂,所以他强忍不耐,“姝贵妃娘娘,求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过小女。”
 




虞岁轻轻摇头,“虞郎中,又错了哦,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你看看你这对么?”
 




虞郎中咬咬牙,一撩官服,直挺挺跪下,“姝贵妃娘娘,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小女。”
 




虞岁搭着云萝的手,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刚刚我在想,当初我姐姐遇险的时候,你有这样求过人么?现在看来,你真是个好父亲,我都要感动了。”
 




虞郎中心下一喜,就听虞岁话锋急转,“可是没用呢,我一定要她死。”
 




虞郎中就看不懂了,这么美的一张脸,怎么生了这么狠的一颗心?!
 




这般绛朱柔唇,怎么能云淡风轻的说出这样冷厉的话?!
 




虞郎中当即大怒,嚯的站起来,“你这个孽障!你竟然要父跪女这样大逆不道!还这样不依不饶?!我是你的生身父亲!”
 




虞岁笑的天真烂漫,甚至看着他拍了拍手,“我还是喜欢您这幅嘴脸,不装,特别好。”
 




“你到底想要什么?”,虞郎中气的额头青筋暴起。
 




反观虞岁,从始至终都很淡定,用最淡的语气说着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啧,冷静点,您年纪大了,一时激动撅过去怎么办呀?”
 




虞郎中抬手指着虞岁,你你你个半天也想不出说什么……
 




“我要她们,一个,一个的,去死,去给我姐姐和娘亲赔罪。但不是现在,我还没玩够呢,郎中大人,您那个庶女,不乖,所以她先去。我的母亲怎么歿的,您心知肚明吧?若不是你一味的纵容,一个洗脚婢女怎么敢凌驾于正室夫人之上?睁大眼睛好好看着哦,好好看看我的手段。”
 




虞郎中满眼狠厉的看着虞岁,“你一意孤行,可想过后果?”
 




虞岁掩唇轻笑,“后果?说起来,你这个兵部郎中做的可真牢固呢,怎么没有我这不详之人阻碍您的仕途这么久了都不见你扶摇直上呢?”
 




“孽障!孽畜!早知如此,一开始就该溺死你!”
 




虞岁附和,“是呢,谁让我有娘生没爹教呢,我这样有今日没来日的人,你可不要歪了心思硬碰硬哦,您那个儿子可不能跟我一样没爹教。”
 




“哼!”,虞郎中一甩衣袖转身就走。
 




虞岁凉凉的说:“走快点,跑起来,慢了,就见不到爱女最后一面了。”
 




看着虞郎中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虞岁心里轻声呢喃,姐姐,她们一个都跑不了。
 




“娘娘,回吧,这里风大。”
 




“风大?因为要变天了。”
 




“是啊,要下雪了。”
 




“丁年呢?什么时候回来,怪想他的。”
 




“就这两日了。”
 




凤仪宫里,“父亲,您是说,丁年是被您新寻的歌姬晃了神?”
 




“嗯,为父也觉得稀奇,赶着就来见你,这些年来,丁年向来是冷心冷面的,这事,倒是有趣。”
 




皇后很是感兴趣的问:“是个什么样的歌姬?”
 




“哼”,太师不屑的嗤笑,“什么样?跟青鸾殿那位一样的狐媚子。”
 




“有趣,父亲,这个消息来的正是时候,我这里差不多可以收网了,虞岁这个钉子也是扎的太久了。”
 




太师一捻胡须,赞许的看着他一手培养大的爱女,“你向来是个谋定而后动又肯隐忍的性子,不像你那个不争气的哥哥!”,提到儿子,太师忍不住的咒骂。
 




“哥哥他……御医怎么说?”
 




“脚筋断了,医得好腿也是个跛子,不中用了!都是那个丁年,这些年我们的势力被他悄悄瓦解的太多了!”
 




“父亲,你辞官吧。”
 




“此话怎讲?”
 




“眼下朝堂不稳,边关不宁,不如告老荣休,以待来日。”
 




“来日?”
 




皇后轻轻抚了抚小腹,“是,来日,快三月了,皇上的药也开始下了,我们等得起。”
 




“哈哈哈,好,好!为父这就回去准备奏折。”
 




“父亲,那个歌姬留给我。”
 




太师走后,皇后召来掌事姑姑,附耳授意一番,“听明白了就去办吧。”
 




虞岁再见到丁年是在一个落雪的午后,他推开门走进内室,挟风带雪而来,眉眼间是化不开的缱绻。
 




思君不见方知情深不如常。
 




“老督主为什么打你?”,虞岁想了很多,开口却只有这一句。
 




丁年深深的看着她,仿佛世间只有虞岁,“因为我中了毒。”
 




就这样一句听上去答非所问的话,虞岁却听懂了,因为丁年搞砸了原计划,因为她。
 




“为什么会中毒?”
 




“因为那女子与你极为相似,我出招慢了一瞬。”
 




“与我相似?”
 




虞岁款款走到丁年面前,站定,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丁年怔住,微微瞪大双眼看着虞岁……
 




虞岁柔声开口:“记住,这是我的手。”
 




她拽住丁年的衣襟,迫使他近距离看着自己的脸,她微热的鼻息洒在丁年脸上,魅态十足的说:“记住,这是我的脸。”
 




在丁年有些呆滞的时候,虞岁微微抬头,在他的下巴上,印上一吻……
 




虞岁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记住,这是我的唇,和,我的吻。”
 




丁年只感觉脑海中有什么东西炸开了,身体里有股热流从上到下、从下到上、从内到外流遍全身感官,途经四肢百骸,无一处不惊喜,无一处不炽热!
 




虞岁看着丁年摸着下巴出神的样子,有些好笑,“如何?可还有人与我相似?”
 




丁年愣愣的摇头,“我行过十万山水历千帆,吹过八千里风看繁华,无一胜你。”
 




“我还挺想见见那女子的,看看到底有多相似。”
 




说什么来什么,门外云萝的声音响起,“娘娘,皇上来了……”
 




“嗯,这就来”,虞岁说完,理了理丁年的衣襟。
 




就听外面云萝又说了一句,“皇上,兴致勃勃的,还带了个女子来,与您,十分相似。”
 




虞岁和丁年对视一眼,一前一后的走去大殿,“丁年,其实你的仇人是太师,所以当初你才会选我,对么?”
 




丁年有几分艰难的开口,“最初是,利用。”
 




“无妨,我对你也一样。”
 




虞岁觉得这没什么好纠结的,天下人不外乎因缘因利而聚,她和他,怎么聚的已经不重要了,分不开才重要。
 




“岁岁,你快来看,青儿真的跟你很像!”,周允年的兴致空前高涨。
 




“诶呀景翊哥哥,快别说了,羞死人啦!”
 




“景翊哥哥?”,虞岁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呼,看了一眼周允年,发现周允年的注意力都在那女子身上……
 




虞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那女子是真的跟自己很像,不是长相,是第一眼看上去的感觉,甚至比自己更媚,更纯,更娇憨。
 




“这位是?”,虞岁淡漠的问周允年。
 




“这是皇后的远房表妹,来宫里小住几日,你叫她青儿就好。”
 




青儿自来熟的一把拉住虞岁,热情洋溢的开口:“贵妃姐姐真的好美,都叫青儿自惭形秽了!”
 




周允年爱怜的看着青儿,“青儿自有你的过人之处,不要妄自菲薄。”
 




虞岁心下冷哼,皇后果然耐不住了,就这点手段么?
 




“景翊哥哥,我有些头晕”,虞岁抚着额头娇娇怯怯的开口。
 




周允年连忙扶住她,转头吩咐丁年,“把青儿姑娘送回凤仪宫。”
 




青儿急急开口:“景翊哥哥我……”
 




周允年没有回头,扶着虞岁走向内殿。
 




路上,青儿突然出声:“督主大人,您真是命大,这都没死。”
 




丁年也不理她,送她到凤仪宫门口就走。
 




他仰头看了看雾蒙蒙的天,好像有密密麻麻的网在慢慢织紧。
 




当晚,周允年没有留宿青鸾殿,他觉得近日有些亏欠皇后,所以去看看皇后。
 




“娘娘,皇上似乎对青儿姑娘很上心。”
 




“呵,他对所有得不到的都上心。”
 




“娘娘,你生气么?”
 




“生什么气?这就是周允年的本色啊,他的心碎成了很多片,每一片都会爱上得不到的女人。”
 




夜幕降临,虞岁到底有些睡不着,她看不清皇后的路子,她不喜欢这种脱离掌控之外的感觉。
 




披衣走到殿外,夜风吹在脸上,有些凉意,就听到殿门口值夜的小宫女窃窃私语:“今天看到督主大人和青姑娘肩并肩走在一起,真是般配。”“可不就是,郎才女貌,一双璧人。”
 




虞岁有些烦躁的走回内室,看到云萝迎上来,语气不善的问:“你们主子呢?”
 




“这个时辰,该是陪着皇上随侍。”
 




“去请皇上,就说我心痛难忍。”
 




云萝去的很快,周允年和丁年来的也很快。
 




虞岁泪眼婆娑的扑进周允年怀里,“年哥哥,岁岁做了个噩梦!”
 




周允年连忙柔声安抚,又有些疑惑的问:“好好的,怎么做噩梦了?年哥哥?你不是一直叫我景翊哥哥么?”
 




虞岁娇嗔中带着哭腔:“不准提!那个青儿也这么叫你!年哥哥,岁岁梦到你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不理我了!”
 




虞岁说着,视线飘到丁年身上……
 




丁年站在灯火半明处,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眼底仿佛沉着一汪寒潭。
 




她叫一声年哥哥,丁年的脸色就沉一分。
 




周允年就觉得今夜的虞岁热情的不像话,一声声年哥哥叫的他热血沸腾,他很享受虞岁的娇柔,一次次与她共沉沦。
 




这是丁年平生第三次觉得夜可真长啊,
 




第一次是十几年前的夜晚,丁年的父亲战死沙场,还要被太师污蔑通敌叛国,全家上下二百三十八口一夜被杀戮,鲜血冲了三天三夜也没洗净,只有丁年幸免;
 




他想复仇,能靠近皇权,又不为皇帝所忌惮的,只有宦宠,所以他成了世人眼中的奸宦。
 




第二次,是他被虞岁泼了一脸的酒,站在她窗外吹了一夜冷风,听她在屋内婉转惊痛;
 




第三次,就是今夜,他摸了摸下巴,她的唇温犹在,如今,又是为哪般?
 




太阳再升起的时候,丁年还是没有想通,所以他平生第一次不想后果,不管不顾的冲进内殿……慌乱之间撞翻了云萝端着的水盆……
 




他忽然就清醒了,他不能害了她。
 




云萝低低的说:“皇上已经走了,娘娘正在窗边发呆……”
 




丁年一进去就看到了窗边的虞岁,她看上去落寞又脆弱,好像随时会碎掉一样,他心头的怒火突然就熄掉了。
 




虞岁感觉到丁年在,也不回头,“丁年,你心里有我么?”
 




“有。”
 




“只有我么?”
 




“嗯。”
 




“会一直有么?”
 




“会。”
 




“我不信。”
 




丁年心头刚压下去的火蹭的一下又窜出来了,他快步走过去握住虞岁的手腕,迫使她看着自己,“那你呢?你口口声声的年哥哥,到底是他周允年,还是我丁年?”
 




虞岁郑重的盯着他的眼睛,“如果我说是你,你信么?”
 




丁年忽然躬身抱住虞岁,把头埋进她颈间。
 




“我信,只要你说的,我都信。”
 




丁年都快不认识自己了,明明他背负这么多,不配谈情,不配拥有,但当她问一句你信么,他的心就柔软的一塌糊涂。
 




虞岁感觉到,有一滴泪,顺着她的脖颈,一路流进她的衣襟,流进她的心里。
 




“你怎么哭了?”
 




丁年的声音闷闷的:“被你气的。”
 




“原来年哥哥是个小哭包。”
 




“只被你气哭过。”
 




门外传来云萝的声音,“娘娘,凤仪宫有消息传回来。”
 




丁年松开虞岁,理了理她的衣领,然后在她额头轻轻的,虔诚的印下一个吻。
 




随后拉着她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臂上,撑着她走出内室。
 




虞岁坐定,听着云萝的禀报,眉头越皱越紧,凤仪宫皇后有孕,已近三月,中宫要有嫡出了……皇后拉着青儿的手托付给周允年,声称青儿仰慕天子威严,还望圣上垂爱。
 




皇上算是双喜临门,当下册封青儿为嫔,封号怜。
 




“皇后这番成人之美无可指摘,只是总觉得不仅仅这么简单。”
 




虞岁的直觉是对的,就在册封的当天,丁年就被下了大狱,罪名是,妄图染指宫妃。
 




青儿哭的梨花带雨,说丁年酒后乱性,抱着她胡言乱语,言语间还直指虞岁,理由是,因为她跟虞岁身形相似,才被殃及,这波是无辜遭累。
 




云萝将消息传回来,虞岁听完久久不能平静,她都忍不住为皇后拍案叫绝了!
 




如果虞岁出声辩驳,语言总是苍白无力的,她只有咬死丁年,才能保住自己;
 




如果虞岁指责青儿,她没有证据自证,皇后的证人倒是一大堆;
 




最关键的是,怎么摘出丁年,一环扣一环。
 




“娘娘,主子传话说让您保住自己,宫里的谣言突然甚嚣尘上,说什么的都有。”
 




虞岁冷笑,“保自己?你的意思是皇后一出手就是死局,我和他,只能清白一个,运气好的话,两个人一起死……呵呵,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娘娘,奴婢觉得督主说的没错,您要先保住自己,才能找到破局之法。”
 




“清白这种事,即便是澄清了,皇帝心里也会存个疑影,一个失去帝王宠爱被厌弃的妃子,离死也不远了。周允年什么反应?”
 




“这几日都在怜嫔那。”
 




虞岁想了又想, “你悄悄去把鬼七找来。”
 




夜深人静,虞岁剪断灭了的灯花,身后鬼七悄无声息的出现,“娘娘有何吩咐?”
 




“他怎么样?”
 




“尚可。”
 




“那个怜嫔,你手里有她和太师一路的证据么?”
 




“有。”
 




“你们老督主什么态度?”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老督主就全部放权给了主子。”
 




虞岁直直的看着鬼七,看的他心里有些发毛,“这件事,是不是你主子故意为之?”
 




“不是。”
 




“那怜嫔所说有几句真?”
 




“只有醉酒是真。”
 




“如此,你把怜嫔是太师的人,而非什么远方表亲的事传到周允年耳中,他多疑,不要用你们自己人,用其他途径。”
 




虞岁仔细想过,她是关心则乱,她根本不需要做什么选择,只要做实了怜嫔是太师特意找的人,只要丁年无依无靠,周允年自己就会往构陷上想。
 




“那娘娘您眼下?”
 




“我的困境不难解,时机到了,一切都迎刃而解,倒是你主子……还有,有些细节没有证据就创造证据,这不是你们鬼卫最擅长的么?”
 




事情跟虞岁预想的差不多,甚至还有意外之喜,正值边关动荡,太师一党与边关来往密切又贪墨粮饷的证据就那么水灵灵的递到周允年的御案之上……
 




连十几年前定国公丁氏全族被太师攀蔑的冤案都翻了案……短短十几天,太师一党落马,零零总总的罪名抄家灭族……怜嫔车裂……皇后被废,降为静妃,因为有子躲过一劫……
 




虞岁一直没有见到丁年,她被周允年莫名其妙的禁足在青鸾殿,她直觉怜嫔死前一定是跟周允年说了什么,不然一个女子不至于用到车裂这样残忍的方式。
 




一定是什么触及到周允年天子的尊严,又涉及到虞岁的事。
 




听云萝说,年关将至,大概是觉得宫里不够热闹,周允年突然选秀,大批环肥燕瘦的貌美女子入住后宫。
 




再见到丁年,是在新人进宫后,更深露重,他携着月色而来,“岁岁,跟我离开这里吧。”
 




虞岁不明所以,“离开?天下之大,能去哪里?”
 




“年前圣上要去围场狩猎,我们趁乱离开,从此山高水阔,只有我和你。”
 




一室寂静,静到能听到丁年的心跳声,虞岁在他的心跳声中沉默良久,“丁年,我本凉薄,没有心,活到现在,支撑我的信念就是为姐姐报仇,和,你……”
 




“岁岁,你姐姐的仇,我来报,静妃会死在我们离开的那天。”
 




“丁年,进宫之后,我一直觉得自己活的像狗一样。”
 




“我知道,我可以活的像狗一样,但你不可以,只要我在,就不准。所以,跟我走,好么?”
 




“丁年,晚了,我现在贪心了”,虞岁说着,握住丁年的手放到小腹上,“这里,滋生了我的贪念。”
 




丁年的手覆在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上,久久不语,他似乎能感觉到另一颗心脏的跳动。
 




“丁年,你有表字么?”
 




“我没有表字,父亲还没来得及给我授冠礼就惨死,而且,我这样的人,怎么配有表字。”
 




虞岁温柔抚上他的脸,“丁年,会有的,你会有这世间最高级别的封号和表字,我向你保证,下一次的帝王亲封,不会像你的名字一样充满羞辱意味。我要你堂堂正正的站在世人面前,挺直脊梁接受本就该属于你的辉煌。”
 




丁年眼角有些湿润,“娘娘要臣做什么?苦难都由臣来为您踏平,您一声令下,臣一意孤行。”
 




“送我去狩猎围场,陪我演一场舍生取义。”
 




此后数十年,丁年依旧记得,那晚风急雪大,虞岁翻身上马,对他说,她要天下,要有他的天下。
 




朝历二十二年冬,允帝围场遭太师余孽围剿,姝贵妃舍身相护,帝感念大动,破镜重圆;
 




朝历二十三年春,静妃产子,允帝心悦,立为储君;姝贵妃之子,册封亲王;
 




朝历二十四年夏,静妃下毒谋害允帝,帝大怒,临终前废储君,绞杀静妃,改立姝贵妃之子接帝位;
 




朝历二十四年秋,姝贵太妃携良帝登大宝垂帘听政;
 




同舟九年春,良帝圣旨亲封太傅丁年为辅国公,食天子邑,封号,怀瑾。
 




“娘娘,你只管高坐庙堂,一切前路由臣来为你荡。”
 




“丁年,我要这天下,自然,也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