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苍狗 作品

10. 虞岁,你知道珊瑚虫么?(第2页)

 




“怎么了?很疼么?”,虞岁像哄孩子似的轻轻拍了拍虞元的背。
 




虞元直起身子,眼泪说来就来,虞岁看着她,像在欣赏一件工艺品。
 




有的时候真的觉得她的眼泪像是被精心训练过,什么时候流,什么形状流,什么轨迹流,如同算计好了一样。
 




“阿元,还记得中学的时候你差点被人绑架么?幸好丁年机灵,及时发现通知爸爸,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虞元听虞岁提起这事,心里直翻白眼,她怎么会不记得,当初她都反复推演设计好了一切,就等着雇佣兵把丁年绑走,哪知道最后变成自己被绑,丁年毫发无伤。
 




“还有三年前,我们一起去哀弥山探险,结果你迷了路,最后还是丁年带我找到你,那时候你都昏迷不醒了,再晚去一会就有生命危险。”
 




这事虞元就更记得了,那天她骗丁年说虞岁遇难,他本来是失魂落魄的闯进了她设好的陷阱地界,结果最后反而变成她被瘴气熏倒……
 




“所以啊,姐姐希望你跟丁年好好相处,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哦对了,还有爸爸”,虞岁说完,认真的看着虞元的反应。
 




虞元抽抽嗒嗒的在手机上打字,「可是姐姐,最重要的人不是只有一个么?」
 




“可是姐姐身边只有你们三个人啊,哪一个都不会主动舍弃。”
 




「可是爸爸他……不是好人。」
 




“诶?怎么会?他只是对姐姐不好,对阿元可以算得上如珠似宝的宠爱了。”
 




「对姐姐不好就是对阿元不好。那……在姐姐心里,爸爸是排在阿元前面么?」
 




“也许吧,刚刚说了,你们三个,哪一个我都不会主动舍弃,除非你们先离开我。”
 




虞元手忙脚乱的打字,「怎么会!我永远不会离开姐姐!那……如果没有爸爸,我是你最重要的人么?」
 




虞岁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阿元,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虞元忽然就有些执拗的想要个答案,「如果有呢?」
 




“如果有如果,阿元当然是姐姐最重要的人。”
 




「姐姐,你一直是阿元最重要的人。」
 




“嗯,我知道,明天我要去趟疗养院,你要不要一起去?”
 




「丁年也去么?」
 




“他,大概不会去,你知道的,这些年他一直不肯去。”
 




「那……我也下次再去吧。」
 




“好,我去看看丁年的情况。”
 




「姐姐,我晚上可以跟你一起睡么?」
 




虞岁笑的一脸温柔,“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好吧,等我回来。”
 




丁年看到虞岁提着药箱来找他的时候,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你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虞岁意有所指的答,顺手按亮地下室的灯。
 




光影交错中,虞岁摇曳生姿的走过来,丁年有些恍惚,像是怕惊了她一样,轻声问:“虞岁,你知道珊瑚虫么?”
 




“珊瑚虫作为动物,却与虫黄藻达成共生关系。虫黄藻凭借光合作用,为珊瑚虫输送氧气与养分,光合作用的启动离不开阳光,在光照稀缺的深海,珊瑚虫生存的根基被动摇,难以维系生命。”
 




“是啊,珊瑚虫没了阳光就活不了。我也是,没了你,我的世界只剩绝望。所以啊,你这辈子别想离开我,我会把你锁在身边,你只能照亮我。”
 




还有一句,丁年没有说出口,我像珊瑚虫离不开阳光一样离不开你,谁要是敢靠近你,我就把那人拖进深渊,你只能被我独占,永远别想逃脱。
 




虞岁没有接话,拉过他血迹斑斑的手,细心的给他上药,丁年像是感觉不到消毒水浇在伤口上的灼刺感,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丁年,如果没有虞元,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人,可惜,没有如果。所以,不要争了。”
 




“虞岁,这些年,无数次,我都想把你锁在这个地下室,困在我的世界里,只看得到我。”
 




虞岁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圈四下的布置,岔开话题:“我明天要去一趟疗养院,这次你去么?”
 




“我什么时候去过?怎么?虞元要去么?”
 




“她不去。那你乖乖呆在家里,不要去招惹虞元。”
 




虞岁说完,起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丁年飘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正视过我的感情?所以总是扯开话题。”
 




虞岁没有回头,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丁年,别急,准备时间应该充裕一些。”
 




夜里,万籁俱寂,唯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似是在低吟着夜的秘密。
 




虞元的目光落在虞岁熟睡的侧颜,贪恋的用视线刻画她精致的眉眼,接着小心翼翼的靠近,轻轻倚靠在虞岁的肩上,像是找到了久违的依靠,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心。
 




她闭上眼睛静静感受虞岁的呼吸和体温,在心底默默呢喃,「姐姐,除我之外,还有两个人啊……也就是说,我再走两步,就是唯一重要的人了。」
 




虞岁翻了个身,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爬上她的唇角,勾勒出一弯浅笑。
 




丁年靠在窗外墙角,爱怜的抚摸着地上投射出的虞岁的残影,虞岁,你的出现,让我觉得,好想爱这个世界啊。
 




隔天,虞岁站在疗养院的高级病房里,打量着床上苍老的身影,在心里想:人在什么时候能放下对另一个人的仇恨呢?
 




她想了半天,直到床上的人睁开眼,她的目光和他的目光撞到的那个瞬间,她有了答案:永远不会,非死即伤。
 




虞定中率先别开了目光,虞岁当然不会放过他,戏谑的开口:“嗨,我的渣爹。”
 




“你来干什么?”
 




“看来我该问问医生,你这个脑功能是不是开始退化了,你的资产大半在我这,我不来,你拿什么支付你这高昂的疗养成本?”
 




虞定中冷哼,“狼崽子!跟你那个没心肝的妈一样!”
 




虞岁从包里翻出几张纸,洋洋洒洒的甩到他脸上,淡漠的语气中满是威胁:“不要惹怒我哦,你的心肝可还活着。”
 




虞定中颤抖着手捡起纸张快速的扫视,半晌,嗫嚅着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虞岁走过去耐心的调整好他的靠背位置,甚至为他掖了掖被角。
 




虞定中抓住了她细瘦的手腕,眼神中满是忌惮。
 




虞岁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手,然后抽出自己的手,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指着外面刺眼的阳光幽幽的说:“你这房间,是顶楼,风景好,阳光也好,没有我妈,你能混到现在的身家?你说你个凤凰男,怎么有脸捧起饭碗骂娘呢?”
 




“滚!你给我滚!”,虞定中气的浑身发抖,边吼边按铃。
 




“别按了,我都打过招呼了,哦对了,我用你的钱给他们又捐了栋楼,这会儿院长正召集所有人开会呢。”
 




虞定中慢慢平复下来,“虞岁,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肯放过我?”
 




“我妈跳楼那天你在哪啊?哦,你在陪着你那个秘书,说起来,她现在过的跟你比也不遑多让,区别就是,你躺着花钱,她躺着赚钱。”
 




“当年的事,是我的错……”
 




虞岁才不给他煽情的机会,“停,再说就不礼貌了。这人啊,不是因为善良才有钱,是因为有钱才善良。同样的,不会因为善良就长命,都是因为有钱才长命。你看,虽然我妈上社会新闻,你上救护车,但你起码还活着不是?”
 




“我这样活着,还不如去死,说真的,虞岁,如果我死了你能放过活着的人,也不是不可以。”
 




“不可以哦,你一定要长命百岁,罪没受够呢,死什么?”
 




“那孩子还好么?”
 




“好得很,很爱我,比你这个当爹的还爱我。”
 




虞定中闭了闭眼,长叹一声,“都是孽啊!”
 




虞岁看了眼腕表,“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回家看戏了”,走到门口,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说了一句:“很快,你就能看到你惦记的孩子了。希望到时候你能承受住惊喜。”
 




“虞岁,你会有报应的”,虞定中的声音被虞岁的关门声隔绝在房间里。
 




报应?报应没见过我心头的大山,哪有资格评价我为何这般?
 




今天的阳光可真好啊,好戏要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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