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五桃 作品

第44章晋江文学城(第2页)

 邹恒随手将铜盆扔在了景染的身上,一倒头,躺倒在司清岳的身侧。

 少年睡的很沉,神情放松,平日里的不羁和慵懒皆隐在面容下,看起来十分宁静而纯粹,就似一个精美的娃娃,衣襟微敞,胸膛随着呼吸缓缓起伏。

 半明半暗的光线里,他的每一寸肌肤更添诱人之姿,引人轻抚垂涎。

 邹恒仓皇的移开视线,良久的平息后方才起身为其理好衣襟,只是指尖似有凉意,触及男子胸膛时,胸肌生理性的有些颤意。

 小腹之上的肌肉透过薄薄的里衣若隐若现,凹凸起伏的纹理似精心雕琢一般。

 邹恒喉咙翻滚,犹豫几息,紧咬朱唇,似下了很大决定般,将手轻轻覆在他腹肌上,旋即嘴角止不住的漾起。

 彼时,躺在地上的女子发出一声嘤咛,邹恒急忙收手,三下五除二就理好了他的衣襟,又为其盖好薄毯。方才起身居高临下看着眉目微蹙的女子,一不做二不休,又捡起了她身上的铜盆砸了下去。

 “碰——”

 掌柜刚好从后堂出来,听到动静不禁缓缓上楼,正犹豫要不要叩门问问情况时,身着鹅黄长裙的娘子打开了门,肩上依旧扛着一个人,那人通体被薄毯卷着,应该还是那个郎君吧,掌柜想。

 两人四目相对,女子一把将房门紧闭,冷冷道:“病了,去找大夫,房间留好。”

 掌柜连连点头。

 下楼的女子似是又想到什么:“隔壁的客人刚才寻你不见,于是叮嘱我转告你,她有事出去一下,热水等郎君醒来用,不必打扰。”

 掌柜又是连连点头,一路目送女子消失在了雨幕里。

 夜幕低垂,翠微山庄孤独矗立在山顶,除了鹤唳风声,仿佛一切都被夜色吞噬。大雨倾盆而下,石墙和瓦片发出密集而急促的声响。狂风亦如野兽在山间咆哮,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邹恒步履艰难的穿过索道桥回到山庄时,山庄内的大红灯笼已被逐一点燃,它们在狂风雨中来回摇摆,血色光影在雨幕中显得格外诡异,仿佛燃烧的地狱之火。

 一路直抵厅堂,门开一瞬,狂风略过,吹乱了文书,差点熄灭了蜡烛。黎舒平急忙摁住文书,仰头时,屋门紧闭,倒下的火焰重新伫立,照亮了邹恒的脸。

 女子的官裙已被雨水浸透,冰冷刺骨的雨水将她牢牢包裹,冻的女子面色发白。

 黎舒平急忙倒了杯热茶给她:“怎么这么久?”

 邹恒含糊其辞:“遇到点麻烦,耽搁了。”

 她脱下官裙搭在椅子上,才饮了一口热茶,看着滴水的官裙,不禁问:“一晚上能干嘛?”

 黎舒平觉得够呛,擡眸时视线不经意落在女子里衣上,几点浅红在素白的里衣上尤为显眼,她犹豫片刻,还是移开视线道:“明日你初次上朝,我有几件事要叮嘱你。”

 邹恒急忙搬了把椅子坐到了她的面前,一面擦拭着头上的雨水,一面认真倾听。

 黎舒平语速和缓,尽可能的放慢语速,尽量让邹恒明白当下朝堂局势。

 里衣也早已湿透,贴在人身上极不舒服,邹恒想了想,干脆也起身将里衣脱了搭在椅子上,偶尔有不解之处,她亦会询问一二。

 依着邹恒的理解,每个官员都有自己的人设。

 比如,有些官员天生就是刺头的,她们有事没事就会弹劾他人;

 有些官员则是天生的奉承者,他们在朝会上总是附和这个、迎合那个;

 还有些官员明显属于某个团体,团体之外的事情她们漠不关心,而对于团体之内的事情则异常积极;

 当然,更多的官员会选择保持沉默,只有在必要时刻才会表达自己的立场。所以多数时候,她们只是默默地跪拜,高呼万岁,谢主隆恩。

 当前朝政呈现出文武对峙的紧张局面,文臣们有意集结成一股力量,意图压制以司百川为首的武官;而武官在言辞辩论上并不擅长,往往只能采取守势,所以很多时候会吃闷亏。

 因此,黎舒平有意无意的暗示她,不要因为自己是司百川的儿媳,就冒然出头,届时被一大群文官盯上,她未来在朝会上的日子恐将不再有片刻安宁。

 邹恒了然,她决定先观察一番,如若司百川真被欺负的很惨,那她也不能袖手旁观。

 二人说话间,厅堂的门再次被人猛地推开,黎舒平手忙脚乱的去摁压文书,邹恒则下意识看向来人,却不想刚一转身就人撞了个满怀。

 司清岳的手冰凉,衣衫同样湿透,携着一身凉气将邹恒拥在怀里,激的邹恒裸露在外的肌肤起了满身鸡皮疙瘩。

 邹恒却顾不上自己,因为怀里的男子全身颤抖,似饱含了天大的屈辱,脸颊窝在女子的脖颈间,轻轻抽泣,似有哽咽。

 “我看到了你留的书信。”

 邹恒愣了几息,擡手轻轻抚着他的背脊:“莫哭,没事了。”

 司清岳将女子拥的更紧,泪水漫过脸颊最后滴落在邹恒的颈上,热的人发烫。

 黎舒平尚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邹恒只穿了一件肚兜十分不得体,想也不想将文书抵在了章彪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