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晋江文学城(第3页)
询问章彪:“这什么情况?你们不是回家了吗?”
章彪怒气冲冲,抓起桌上尚存余温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后将茶杯用力搁回桌面,声音中带着急促:“我与哥哥在下山途中偶遇景染,她声称腿受了伤,请求与我们同行。我们出于好意上前搀扶,却不料她突然挥动手帕,不知里面藏着什么药物,我顿时感到浑身无力。紧接着,她竟然将我遗弃在半路,带着哥哥下山了!幸而姐姐及时下山寻找,否则我恐怕要被倒灌的雨水淹死了!”
黎舒平怔了片刻,面露诧异之色:“竟有这等事?”
景染贵为一国公主,其行事怎如此下作?还将昏迷的司清岳掳走,其用意何在,不言而喻。
章彪怒气难平,愤愤不平道:“阿姐早有言在先,此女心术不正,劝哥哥与她保持距离,却未料到她竟如此龌龊,行径如此卑劣,怕是连山野村妇都不及!待我回去告诉阿姐,阿姐非扒了她一层皮不可!”
司清岳也感到一丝后怕,他与景染相识已久,对她始终以诚相待,未料她竟能如此不顾他的名声,做出这等不齿之事。
若非邹恒及时下山相救,他恐怕早已清白不保,受她要挟。
司清岳心中积郁,紧环着她的腰肢,声音中带着迫切:“姐姐可曾为我报仇?”
邹恒原本不愿在他人面前揭露此事,但事已至此,她也不再隐瞒:“报仇了,我踹断了她的腿,还将她遗弃在了后山。”
司清岳的呼吸变得急促,泪水瞬如泉涌,难以分辨他是感到快意还是依旧愤懑。
黎舒平却冷冷地开口:“仅是如此?”
邹恒:“……”
这样还不够吗?她可没看到,景染几乎被她打得面目全非。况且今夜大雨滂沱,她又断了腿,若无人救援,这一晚上怕是很难挨。
黎舒平眼神深邃,在厅堂之中来回踱步,沉思良久,摇头道:“不可,她毕竟是公主,虽无实权,但若有人借她之名生事,你讨不到一点好处!甚而可能会被控以藐视皇权之罪!”
邹恒道:“我未让她见到我的脸。”
黎舒平回:“还需见吗?你下午的行踪成谜,历时一个半时辰,稍加追查便能锁定你为疑凶!”
邹恒瞬时陷入了沉默。
章彪不甚明了其中利害,但听来似乎对邹恒不利,于是追问:“那该如何是好?”
黎舒平沉思片刻:“我记得城外有一座废弃的古庙,是也不是?”
邹恒略加思索,点头确认:“确实有。”
司清岳也感到了不安,急忙松开紧握邹恒的手,上前询问:“大人有何高见?”
“有些事,不做则已,做则必须彻底,最好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黎舒平立刻研磨提笔,不久便写成了一首打油诗,递给司清岳:“城外破庙必有乞儿,给予足够的银两,务必让她们这首诗传遍大街小巷,败坏她的名声,断了她的腿,明日再将她涉及幼童案一事参她一本,若还有人想借她之名行事,也得三思此事是否值得。”
司清岳接过诗谣,轻声诵读:‘奇山公主行径荒唐,玩弄幼童心肠不良。后山逃窜心乱如麻,摔断腿儿泪不成行。原以为金凤展翅飞翔,实则草鸡乱窜瞎忙。荒唐事,休再想,公主名声臭名远扬。’
章彪点头称赞:“好诗!”
黎舒平脸上瞬间染上一抹潮红:“这不是诗。”
章彪想了想,郑重道:“就是好诗!”
邹恒:“……”
司清岳一握缰绳,招唤章彪道:“我们去去就来。”
两个郎君来去如风,厅堂一时陷入寂静,黎舒平端看邹恒面色微有不安,方才叹息道:“往后遇事,可同我商量一二。”
邹恒心念一动,蓦地感觉眼眶微热,她慌乱颔首过去倒茶,随口道:“还以为大人会责怪我行事狠辣。”
黎舒平沉默几息,忽而提出质疑:“你可曾记起卜文瑶之言?她提及那幕后操纵者曾将自己的生辰八字隐匿于众人之中,并问询卜文瑶,她是否具备挟天子以令诸侯之能?你来说说,目下诸位皇女中,何人最适合成为傀儡?”
邹恒经过一番沉思,低声回答:“似乎非景染莫属。”
黎舒平冷笑一声:“坦白而言,我始终觉得景染这位公主有些邪性,虽无实权,亦不得女帝宠爱,却在京城中游刃有余。今日之事可见,此女手段卑劣,智计亦显不足,却能在各大高门中备受尊崇,你就说:此事怪异不怪异?”
邹恒愣在原地,侧倒的茶水未及时收回,水洒的到处都是。
黎舒平急忙取了帕子覆在桌案,道:“这般来看,早有势力在暗中悄然扶持景染。”
邹恒将桌案收拾干净,随后沉声说道:“该女子心怀叵测,行为卑鄙,若容她登上至尊之位,朝政将永无宁日。”
黎舒平眯起双眼,表示赞同:“然也。”
她的目光转向邹恒,语气坚定:“所以,我们并非行事狠辣,而是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