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番外 if线 28岁谢无炽x18岁刚穿小书包......
一切都在记忆里回溯, 那方寂静的寺内院落,和谢无炽挤在小小的一间。刚穿越一无所有,和谢无炽虽然不熟但睡在同一张床,趴他身旁说话。时书害怕, 孤独, 无助, 居无定所, 没有根基,还很想家, 是谢无炽在他身旁, 白天给他端馒头,夜里陪他如厕,事无巨细, 才找到了唯一的最好的同伴。
时书也陪着他, 一起走过了得到权力路上的千山万水, 陪他走过乱葬岗, 尸山血海, 和他夜里睡在这异世的驿站简陋的床上, 陪他走过了流放三千里的路。
一路上折断花草,爬树玩雪, 再笑嘻嘻从山岗上跑回谢无炽的身边。
那是时书这辈子最快乐的时间。
其实他和谢无炽就是在暧昧吧,只是时书现在才想到,以前的每一分每一秒, 都这么美好。
每一份每一秒,他都想回忆和珍视。
【穿越到古代世界逐鹿中原, 乱世争雄, 朝堂唇枪舌剑、发动战争指挥千军万马、建立王朝, 是野心家的爽点。当前系统,为您提供最为专业的真实穿越体验】
时书:“你在说什么啊!”
“我们终于回东都了,”时书踢开路边一个小石子儿,“上次在东都还是你被流放,我卖了房子找你。”
大道上,设立拒马阻拦街道,士兵正在搬运街上的尸体,百姓则闭门锁户在家。谢无炽一身月白长衣,不染灰尘,步履踩在凝结的血上,神色若有所思,和时书走在一起。
时书:“一晃三年都过去了。”
谢无炽:“这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时书打了个呵欠,回忆道:“不知道买的房子还在不在,现在又是谁住。我还挺喜欢那个小屋。”
谢无炽:“可以去看看。”
时书缓步前行,四下张望:“街道好眼熟,以前好像跑过很多次。哎,那个茶摊,我到牢你给你送饭菜,经常在这休息!”
谢无炽抬起眼,听时书说话,记忆回到脑海中。轻慢地打量一切:“现在,一切尽在你我手中了。”
时书转头,谢无炽说话的语气和在周家庄第一次看到他时一样,神色平淡轻缓,缓慢一句话将天下划入囊中,并为之付出努力,并得到回报。
时书笑了:“有谁十八岁才忽然重新投胎了?”
当然,之前每天晚上在菩萨像前发疯质问、恨不得揪着衣领摇晃的事情,时书早忘掉了。
时书
时书:“好,你过来。”谢无炽隔门,和那人说完政事,再抱着他。时书闻他身上温暖的气味,也察觉到谢无炽的炙热。
自从开战以来,时书很少和他抱着睡觉,抵足而眠。谢无炽军务繁忙,时常离开,时书的心情紧绷,温存后立刻各办各事。可现在,战争结束,谢无炽已受禅,战火熄灭,一切回到了平静。
时书靠在床边枕头上,一口一口喝粥,谢无炽给他擦唇边的污渍。门外万籁俱寂,时书抬头看到他唇角的伤口:“你这儿怎么回事?”
“宝宝不舒服的时候,咬人。”谢无炽,“咬破皮了。”
时书抬眼,见谢无炽颈上缠着纱布,伤口被包裹,伸手碰了一下:“怎么敢拿刀往脖子上捅,你知道我爱你,看着你伤害自己,我好像要崩溃了。”
时书点了点头,喝完了碗里的粥:“我还饿,再给我盛三碗。”
“大夫说少食多餐,休息一会儿再吃,乖。”谢无炽放下碗。
时书:“好吧。”
时书躺着,望着这熟悉的禅房:“怎么还住这间?”
谢无炽:“住这儿你会不会熟悉一些?有安全感。想换个地方?”
时书:“不换不换,就在这儿住几天吧。像老家一样。这床也熟悉,桌子也很熟悉,你之前就总坐在那八仙桌旁边看经书,写日记。”
谢无炽躺在他身侧。时书和他鼻尖对着鼻尖,打量屋内:“虽然是室友,但你睡觉了不跟我睡一头,让我睡另一头。”
谢无炽抚他脸,轻声道:“不熟,要保持距离。但你来的那天夜里,我就想碰你了。”
时书虚弱地睁了下眼:“啊?”
谢无炽:“我从来没有和人同床共枕过,夜里睡不着。”
时书:“那晚上你这么想的吗?”
谢无炽:“嗯。你话很多,挺可爱的。”
时书:“什么啊,你是男同才会觉得我可爱。我就正常说话,我很正常。”
谢无炽吻他:“现在也很可爱。”
时书耳朵发红,看着近在咫尺的凛冽眉眼,想爬起来一拳锤地:“不要用这个词形容我啊,受不了。我可是大男人。系统提示你听见了吗?我做了很多成就,当然也有你的一份,不然我也干不了。贤夫扶我青云志,我自踏雪至山巅!”
“……”
谢无炽不语,指腹轻轻碰他的唇。
时书:“……为什么不笑?”
谢无炽眉头拧了下,靠近再吻了吻他。
时书闻到他身上檀香混合的淡淡药味,谢无炽唇瓣薄,形状很好看,一双冰冷的眼睛看他也有了几分深情,被他一亲,时书更高兴了:“哎,我——”
刚一动身,立刻疼得塌倒回来:“我靠。”
谢无炽:“小狗。”
时书被搂着腰,整个人再被按在了温暖的怀里,靠着身躯的垫靠,换成了一个舒服的睡姿。呼吸咫尺可闻,时书凑近,在他锁骨处轻轻咬了一
时书刚准备要和他接吻,衣服都扯开了,但体力透支后头晕:“我又困了。”
谢无炽:“睡吧,我一直在。”
“那我睡了,好好睡个觉才行。”时书躺在谢无炽怀里,本就高兴,更有些放松。禅院内一片清冷,万籁俱寂,一切仿佛回到了那个狂奔而来的雨夜,那是他在异世大陆第一次遇到熟悉的人,命悬一线的安全感,和骤然的轻松。
风雨剧烈,谢无炽是为他遮风挡雨的人。
秋夜透过寒意,时书身上又开始冷热交替,但感觉到一只手放在他的后背,一直轻抚安慰,气息落到鼻尖。
时书白皙的脸上带几痕伤口,青年的脸俊美干净。时书在这小院,像曾经在这里睡过的每一晚一样,安安稳稳地陷入了梦境。
此时傍晚,点起了一盏灯,火光在墙面上撕扯摇曳,静谧中的一切越发熟悉。时书唇色苍白,勉强靠在身后的枕头上,道:“谢无炽,我饿了,能不能给我找点吃的?”
“喝粥吗?我去给你拿一些。”
“好,”时书看他走出院门,将门关上,片刻之后,有人端来了粥,将粥放到床边的小桌上。时书凑近喝粥,喝得太急,一口咬在了汤匙上。谢无炽覆着薄茧的指腹捏他下颌。
时书笑模笑样躺在
时书笑嘻嘻不说话。他站起身来,察觉到一阵十分难得的情愫,相南寺,这个小院子,从开头遇到的山林到风风雨雨走过千万里路,没想到,身边的人还是谢无炽。
时书感慨:“谁能想到,十八岁突然重新投胎了啊?”
两道身影,一起回到禅房内,再关上了门。
第二日。
到了早餐厅,四个人坐下点了粥菜。柏墨和时轮不停擦额头上的汗,好像很热,随口一问:“几点钟了?”
谢无炽看表:“八点十分,叔叔阿姨急着去上课吗。”
“不急,吃了早餐过去差不多,”时轮看到他的手表,“你这个表,我在大领导手上见过。”
柏墨:“你们大学那个捐好几栋楼的领导?”
时轮大马金刀靠在椅子里,嗯了一声,凝重地看着时书。
时书喝茶水,抬头:“……”
不是,又看我干什么?
时轮再问谢无炽:“谢寻,家里爸爸具体什么职位啊?”
谢无炽放下给时书倒茶的水壶,正色道:“一些原因,不太方便说。如果叔叔阿姨希望的话,我来安排和我爸妈当面吃个饭,聊聊天,可以吗。”
似乎印证了猜想,柏墨和时轮拿着杯子喝了一口,沉默了:“这个不着急。”
时轮算半个体制内,拿了很多体育奖项后当了大学老师,也在教体局工作。此时表情十分复杂。
麻烦了。
父母又陷入安静,恰好旁边的早餐端来,忙道:“来来来,先吃饭。”
点了瘦肉粥,下饭点心,小笼包,水煮蛋,肠粉。柏墨问:“谢寻,吃得习惯吗?”
谢无炽:“习惯的。”
两口子点头,再低头吃饭,吃得额头渗出热汗。时书剥鸡蛋,给妈妈剥一个,爸剥一个,谢无炽自己剥了,时书几口吃了鸡蛋,低头喝粥。
时书吃小笼包咬了一口,夹了一个给他:“你吃不吃?”
谢无炽:“尝尝。”
时书:“这小笼包真的好吃,我从搬到这里来,每次放假早上都来这家店吃。肠粉也好吃,蘸点辣椒。”
时书往他身前的小碗里夹了一筷子,在家长面前,行为规矩。
谢无炽夹起碗里的东西都吃了,他俩相处自然,俩家长装没看见,吃了一会儿柏墨对时书说:“妈妈上两节课就回来,在家把冰箱备好的菜拿出来,先放锅里炖着,知道吗?”
时书:“好。”
“买了很多水果,洗了和谢寻吃。”
“知道知道。”
柏墨看时书吃饭,看了一会儿露出笑,再看表:“我要去先去学校了,谢寻,你慢用啊。在家有什么想要的就跟小书说,别客气,当自己家。”
谢无炽:“好的,阿姨。”
时轮站起身:“我开车送你。你俩慢用。”
两个人跟谢无炽客气一番,匆匆走出餐厅,上了车。时书轻轻啧了声:“估计是不熟吧,我爸妈很好说话的。”
谢无炽:“看得出来,爸妈很爱你。”
时书挑起笑容:“以后跟我一样,也爱你。”
谢无炽:“会说我爱听的话了。”
时书:“哼,我嘴包甜的。”
谢无炽:“我亲的。”
“……”时书,“你,算了。”
时书被吻着,营帐外传来金鼓声,以为有人来报信,吓了一跳。
谢无炽松了手,将身上的衣衫都脱下去,灯下露出训练后劲悍的肩,狼一样的腰背,乌发遮住了额角。
不是,直奔主题?时书后背瞬间发麻,想跑路:不行,这下估计被.□□。
“要不先坐着聊会儿天……”时书下意识后退一步,没想到,脚踢到床踏板,一个不稳倒在了床上。
我真不是故意!时书脸发红,谢无炽早已走到床头来,俯下了
时书掀开被子:“你”
谢无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时书醒来时,枕边空荡荡。时书早习惯了谢无炽分秒必争的卷王习惯,在床上躺了会儿,等他回来。
躺着时,浑身皮肉发酸,不可避免想到昨晚上。
一想到,耳朵就发热。
等了会儿,人没回来。时书再打了个呵欠,坐起身来,慢吞吞走到营帐外。响晴天。时书问起护卫:“我哥呢?”
护卫说:“大人在议政厅。”
“在开会啊。”按理说,时书一般就不会去了,但
时书被谢无炽抱在怀里,腿搭在他腰际沉睡,呼吸平静。本来以为能够一起睡觉了,没想到第二天醒来,枕头边又空荡荡了。
时书:“啊?人呢?”
从旻区回来之后,谢无炽日渐匆忙,时书早就知道,但没想到忙成这样。
时书起了床,问护卫:“我哥呢?”
“在议事大帐。”
时书过去找他,只听见一片寂静,护卫也不阻拦,便拉开帘子走进去,没想到,脚步忽然顿了一下——
大帐内此时此刻,坐着很多人,正在进行一场严肃的会议。谢无炽坐在上首,手里拿了一把玉如意,看到他的第一眼,时书就想起了昨晚。
但此时此刻,谢无炽坐在黄花梨木椅中,面色冰冷,将玉如意一下一下敲着手心,一旁还跪着个传令官。其他将领有骑兵的先锋大将,仇军统帅,也有步军统帅,管后勤粮草,屯田水利,武库器械的官员,都是位高权重的中年人,端坐在前一声不吭。
时书下意识想退,但进都进来了,谢无炽看见他,道:“去坐下。”
“……”
时书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就到一旁坐下。他自建的领导班子,手下对时书也相当敬重,纷纷起身致意。
“……”
别别别,时书心里知道,自己得到这群天之骄子的尊敬,完全由于自己是谢无炽的弟弟,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时书坐到谢无炽身旁的椅子。谢无炽在人前维持古代的纲常伦理,对弟弟严苛,不降下任何温柔辞色。
谢无炽专心公务:“再说一遍。”
传令官说:“宣旨太监周公公,昨天得知将军收复永安府、部府的消息,连夜逃出燕州了。”
谢无炽:“哦?诸位怎么看?”
时书抓起一把地里的雪,往谢无炽的衣襟里塞,问:“为什么他们那么远,却被你的权力伤害。我离你这么近,却从来没被你伤害过?”
谢无炽眼中映雪:“权力的辐射在五步之外,千里之内。匹夫之怒,血溅五步;帝王之怒,血流千里。五步之内,匹夫可以杀死皇帝。距离近代表危险。你一直在我的五步之内。”
时书:“我不在你的权力辐射区内?”
谢无炽:“嗯。你离我越远,越察觉到我的存在。”
时书再抓了把雪:“当时我和子涵走了以后,走过的村庄,小镇,城市,都在议论你的名字。不过,那个名字的含义却很陌生。”
时书手心冻的冰冷,忽然明白过来:“那我对你不是很危险吗?”
谢无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对我来说,没有东西比你更危险。”
时书站着听了会儿:“上课呢?”
“回府了,”谢无炽,“风吹着不冷吗?”
:“和我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吗。”
时书:“嘿嘿嘿。”
在他们背后,隔着好几步远,一匹飞马疾驰而来。手中拿着一封急件,沾着三根羽毛,显示“寄自东都”,是一封东都朝廷内眼线寄来的急信。
“不好了,辛将军!”
辛滨:“怎么了?”
这人正要将信往前送,辛滨看见不远处的两人一马,摇了摇头,示意晚些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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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渴死。时书被林养春拽开,一路往前走。
时书看见,城楼下充斥着断手断脚的人,在地上爬行,哀鸿遍野。
时书:“为什么会这样?”
林养春:“造孽啊!这显然是故意为之,他们全都是年龄大的老年人。年轻男人和年轻女人都不见了。”
全被挖去双眼,砍断手脚,毁灭其求生能力。
时书脚步不稳,街道血浆湿滑。片刻,一阵兵马乱蹄声,时书侧过头,原来是一支谢无炽的军队,手中绳索,牵回了大量奴隶,风尘仆仆是是紧随其后。
谢无炽翻身下马,被人簇拥而立,扫了一眼城内的惨状。时书走近,他道:“从狼兵手下抢回的百姓,把他们都放了。”
被充作奴隶的百姓都是年轻人,衣不蔽体。谢无炽道:“已经有狼兵”
孤男寡女,主要是古代社会,时书送她去了一间房内待着,只能隔着门简单和她聊几句:“听说你成婚了?”
小树:“是,从那时候你送我到村子里起,我爹叔来带了我走,便一直往北赶路,直到越境到了北旻,在荒野村落里生活。直到去年招军,我爹叔去入了伍……一些机缘巧合,我便成婚嫁人了。”
小树话里有话,似乎不方便说,时书在院子里待了片刻,等到